近日，根据美国《外国公司问责法》，近300家公司在纳斯达克面临下跌风险的最初名单上，其中包括4家中国生物制药公司：百济神州、和黄医药、再鼎医药和凯信远达医药。最坏的情况是这些公司将在2024年被纳斯达克交易所摘牌。
据彭博社报道，美国监管机构最早可能在2022年中旬全面获得在纽约上市的200多家中国公司中的部分审计报告。彭博社援引匿名消息人士的话称，目前正处于起草阶段，中国证监会和其他国家政府机构的法律框架将允许大多数中国公司继续在美国上市。但据报道，那些持有敏感数据的公司仍有可能被摘牌。这一事件导致整个3月份，全球表现最差的就是中概股。图片来源：unsplash
2022年3月8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将5家中国公司列入第一批《外国公司问责法》（Holding Foreign Companies Accountable Act，简称HFCAA）的暂定清单，包括百济神州、再鼎医药、和黄医药这三家药企。递交证据以移除清单的截止日期为3月29日。
2022年3月29日，上述5家公司未能从名单中清除，因此被列入《外国公司问责法》的确认清单。2022年3月30日，SEC又将包括凯信远达医药在内的5家中国公司列入第三批暂定清单。根据SEC的说法，这5家公司需要于4月20日前向SEC提供证据，证明自己不具备被摘牌的条件。若无法证明，则会被列入“确定摘牌名单”。美国国会在2020年表决通过了《外国公司问责法》（“HFCAA”）这一新的立法，主要内容是对外国公司在美上市提出额外的信息披露要求，将不符合规定的公司退市。2021 年 12 月，美国证监会通过了《外国公司问责法》修正案，最终确定了《外国公司问责法案》的完整实施规则。
该法案适用于所有在美上市的外国公司，要求外国上市公司在其年度报告中为自己及其任何合并的外国经营实体提供某些额外的披露，包括审计报告、境外政府实体的持股比例、境外政府实体对发行人是否有控制等信息。HFCAA规定，如果美国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连续三年无法审计其所要求的会计报告，SEC可以禁止该公司的股票交易，并从美国的交易所退市。该法案还要求在美上市公司披露其是否由任何的外国政府持股或控制，并要求这些企业遵守PCAOB的审计标准。HFCAA规定，如果一家上市公司聘请了注册于美国之外的审计师，且美国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认定在其注册地无法完整开展检查或调查，则SEC有责任持续识别该公司并予以披露。此外，如果一家公司自被SEC正式认定起，连续三年使用未经PCAOB审查的审计机构，公司的挂牌才会受到影响。这个审计议题已经酝酿了大约20年。美国官员要求许多外国保护其国内投资者免受欺诈和其他可能被视为犯罪的潜在会计活动的影响。美国官员要求查阅所有与审计相关的文件，但根据中国的法律，中国的会计师事务所不允许接受外国实体的检查。
据彭博社报道，本周早些时候，SEC主席Gary Gensler表示，“他不确定何时能达成延缓退市的协议，但防止退市的交易并非迫在眉睫，这是一种基调的转变。尽管已经取得了进展。美国监管机构一直以来都有强烈的意愿审计这些中国公司，但中国政府一直抵制这一举措。”矛盾点在于，注册在中国的审计师，提供审计底稿需要通过国内监管机构的批准。Gensler表示，“目前，事情已转交中国当局的法院那边处理。”Gensler告诉彭博社：“双方监管部门进行了深思熟虑、相互尊重和富有成效的对话，但我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结束。这取决于中国当局，坦率地说，这对他们来说可能是艰难的选择。”3月31日，对于一些企业被SEC列入有退市风险的清单，中国证监会对此表示，经向美国SEC了解，这是美国监管部门执行《外国公司问责法》的一个正常程序，列入清单的公司是否在未来两年真正退市，最终取决于中美审计监管合作的进展与结果。
据路透社报道，中国证监会回应表示，任何协议的结果都取决于双方将分歧搁置一边。中国证监会表示，自去年8月份以来，中国证监会主席和SEC主席已进行了三次视频会议，商讨解决中美审计监管合作中的遗留问题。中方与美国公众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更是进行了多轮坦诚、专业和高效的会谈，总体进展顺利，双方的沟通还将继续。中国证监会表示，双方都有意愿解决分歧和问题，以建立一个协同的审计系统。“最终结果将取决于双方的智慧和初心。”上周，百济神州将其会计师事务所转至安永会计师事务所的波士顿分行（这家生物技术公司之前曾使用过北京分行），这显然是为了实现合规。
周四早些时候，和黄医药发表了一份声明，称它将评估是否有必要在中国以外地区任命一名审计师。再鼎医药也表示，它计划重新审查其审计程序，以遵守该法律。周五上午，凯信远达医药在一份声明中承认了被SEC列入第三批暂定清单的消息，并表示，将对一些期权进行评估，“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增加业务流程和控制，以满足HFCAA的要求。”2020年底《法案》正式落地，中概股“退市”风险开始发酵。基于上市公司披露的2021年年报SEC开始正式识别工作，随着未来几个月更多的中概股或其他外国公司公布年报，预计该名单还将逐步延伸。
被SEC列入“确定摘牌名单”的公司，并不会被要求立即退市，将连续三年继续接受检查，需要在三年内提交SEC要求的文件。如果至2024年初（发布2023年年报后）连续三年仍未满足条件，则可能面临从美国退市。业界分析人士普遍认为SEC主要针对在美上市的中概股。还有专业人士表示，HFCAA主要是要赋权美国随时查阅海外赴美上市公司（包括中国公司）的会计底稿，而核心其实是对产业链信息和背后股东信息的掌控。相较于美股市场的“清单”威胁，国内生物医药企业还被更多名目的“名单”“列表”阴影笼罩。比如今年2月，CXO企业药明生物上了美国“未经核实名单”（Unverified List，简称“VUL”）。对于尚在药物研发阶段、需要强资金支持的中国药企来说，失去美股交易市场的打击显著。参考资料：
- https://endpts.com/most-chinese-firms-could-keep-their-us-listings-under-draft-framework-report/
- https://endpts.com/sec-chair-denies-a-deal-to-prevent-chinese-company-delisting-is-close-repo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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